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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特朗普上周五解雇劳工统计局局长的震惊举动,其实并不是他和他身边的人第一次表达对经济数据的不满。但这显然标志着一种升级,无论是突然的解雇,还是特朗普一再毫无证据地表示,解雇是因为潜在的数字被“操纵”了。
这也是特朗普第二任期努力的一部分,其目的至少是为了塑造政府庞大且具影响力的数据流向市场和公众呈现的方式。这长期以来一直是意识形态和政治权宜之计的混合体。它很可能将为现已被解雇的Erika McEntarfer的继任者人选提供参考(特朗普称本周就会宣布),并影响劳工统计局(BLS)及其他政府机构未来的工作方式。
过去,特朗普盟友的这些举动通常是试图凸显一些不太引人注目的统计数据,以让情况看起来更乐观一些,支持者称这是从共和党的角度提供一个更准确的经济图景。但他们补充说,关键在于,这并非直接挑战底层的原始数据。
特朗普显然把这一切都搞混了。
在连续几天的声明中,他反复表示,他解雇McEntarfer的原因,是她所监督的数字是“一场骗局”。同时,他对未来希望看到的改革含糊其辞,这也未能提振市场和其他人士的信心。
周二,特朗普试图转移焦点,并发帖称:“股市今天表现不错(道琼斯指数+585.06点,涨幅1.34%;标普500指数+91.93点,涨幅1.47%;纳斯达克指数+403.45点,涨幅1.95%),但未来还会有更多这样的好日子。美国再次变得非常富有,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感谢您对此事的关注!”
在此之前,特朗普多年来一直对不合其意的经济数据不屑一顾。早在2017年,时任新闻秘书的肖恩·斯派塞甚至曾对良好的就业数据回应称,这些数据“过去可能是虚假的,但现在非常真实。”
但在过去,这主要停留在口头层面。而最近这次直接解雇数据背后工作人员的举动,显然让经济观察家们担忧美国政府的数据正走在信誉受损的道路上。
周一,当被问及投资者现在是否有理由对政府数据持谨慎态度时,TPW Advisory创始人Jay Pelosky回答说:“100%。”
他补充说:“这只是瓦解美国例外论的又一个例子,”并表示,美国市场的溢价现在可能岌岌可危,“因为人们觉得他们可以信任来自美国政府的信息。”
长期以来,就业和国内生产总值(GDP)数据一直是共和党关注的焦点。
在就业方面,特朗普的团队一直关注劳工统计局的数据,着眼于本土出生人口的就业状况,而非包含了外国出生工人的总体数据。“外国出生”工人的统计数据包括许多已入籍的美国人以及在该国合法居留的人士。
副总统J.D. 万斯甚至在上周五下午吹捧了最新报告中的这一方面,而就在几小时后,特朗普就宣布整个数据集都是假的。
万斯上周五写道,“六个月前,有人告诉我,美国人失业而外国出生的人找到工作,是一个不可逆转的人口事实,事实证明,你只是需要一位新总统和新的移民政策。”
特朗普的最高经济顾问凯文·哈塞特上周末在一档节目中补充说,总统解雇McEntarfer更像是该机构需要一双“全新的眼睛”。
近几个月来,围绕衡量美国经济产出的数据也出现了类似的努力。
国内生产总值来自经济分析局,而政府的这一分支由商务部长卢特尼克监督,他主张一个更准确的GDP衡量标准应该排除政府支出。
今年3月,他表示:“情况是这样的……如果政府购买一辆坦克,这算作GDP,但付钱给1000人去考虑购买一辆坦克,那就不算GDP,那是浪费钱。”
这再次说明,特朗普政府官员的努力或许并非要改变原始数据,而是提供一种不同的解读方式。
这一点可以从政府已经发布的一个大致符合卢特尼克有时建议的数字中得到印证:一个仅包含私营部门产出的总数,称为私营产业增加值(VAPI)。
对VAPI的关注在今年春天最为明显,当时马斯克的政府效率部(DOGE)仍在承诺进行削减,此举在当时被批评为仅仅是为了回避经济困境。
此后几个月,随着马斯克的离开和DOGE的承诺变得不那么雄心勃勃,关于修改GDP计算方法的讨论也随之消退。
当然,特朗普团队的一些努力也属于那种看似在挑选数据,以使其对经济的管理看起来更好,并使其政治对手看起来更糟的范畴。
上周的数据就显示了华盛顿的这种“悠久传统”。上周三,新的GDP数据显示,年化增长率高达3%,但潜在的经济增长要低得多,接近1.2%。特朗普和他的团队自然聚焦于那个更高的数字。
接着在上周四,新的通胀数据让投资者关注通胀上行和核心价格,美联储偏爱的通胀指标年化上涨了2.8%。特朗普和他的团队则转而关注一个更低的数字,即仅针对第二季度的个人消费支出价格指数,该指数年化仅上涨2.1%。
哈塞特上周日称这是“最重要”的数字。
到了上周五,或许惨淡的就业报告实在难以包装,因为对前几个月数据的修正揭示了就业岗位的大幅减少,导致一些人,如穆迪分析的经济学家Mark Zandi,称该报告显示经济“处于衰退的边缘”。于是,特朗普干脆宣布数据是假的,并在此后数日接连指控该报告“被操控”以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