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爆发后，西方各国中断了与俄罗斯的交易。

在黄金交易方面，许多跨国银行、物流供应商和贵金属精炼商叫停了与俄罗斯的来往。

比如，伦敦之前是俄罗斯黄金的最大出口市场，也是黄金交易和储存的中心。但随着西方制裁俄罗斯浪潮掀起，伦敦金银市场协会宣布禁止2022年3月7日以后生产的俄罗斯金条。

失去俄罗斯黄金供应对于伦敦来说影响并不大，因为该中心并不依赖这一来源。英国贸易数据显示，2021年，俄罗斯黄金仅占伦敦进口2%。

截至去年8月底，英国、欧盟、瑞士、美国、加拿大和日本均禁止进口俄罗斯金条。

那么此后，俄罗斯的黄金流向了何处？

找到新买家

俄罗斯海关数据显示，阿联酋已成为俄罗斯黄金的新贸易中心。

记录显示，在2022年2月24日至2023年3月3日期间，阿联酋进口了75.7吨俄罗斯黄金，价值43亿美元，而这个数字在2021年只有1.3吨。

不过，虽然阿联酋新增了俄罗斯黄金进口，但它同时是全球主要的黄金和珠宝贸易国，这些额外的进口量对阿联酋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在2016年至2021年期间，阿联酋平均每年进口就高达约750吨纯金，意味着上述俄罗斯黄金只占其进口量的10%左右。

除了阿联酋以外，剩下的俄罗斯黄金大部分都流向了中国和土耳其，两国进口量均为20吨左右。加上阿联酋，这三个国家占到俄罗斯黄金出口的99.8%。

在此期间，俄罗斯黄金有记录的出口量为116.3吨，但据咨询公司Metals Focus估算，俄罗斯2022年的实际黄金产量为325吨。

而那些其余黄金要么留在了本国，要么交易未列入记录。

“摇身一变”重回欧美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西方高喊制裁口号，但俄罗斯黄金或许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重新进入欧美市场。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黄金采购专家Louis Marechal就指出，俄罗斯黄金有可能经过熔化、重铸，隐瞒来源后再转卖至其他各国。他说：

“买入俄罗斯黄金后，当地的精炼厂可以重新铸造，后由本地银行或交易商采购，最后再卖到市场上，这就是制裁的风险。”

大部分情况下，海关记录只显示参与交易的承运商或贸易商，并不记录最终买家，如具体的精炼商、珠宝商或投资者都无法得知。

一位向阿联酋运送大量俄罗斯黄金的公司经理表示，俄罗斯公司一直在以低于全球基准1%左右的价格出售黄金，因此并不愁卖。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经理补充道，他的公司出口阿联酋的大部分黄金都被运往精炼厂，再经熔化重铸。

因此，对于制裁联盟而言，严格的审查非常重要，关系到是否能确保终端买家遵守制裁规则。

纷纷“表示决心”

为了进一步孤立俄罗斯，华盛顿也对包括阿联酋和土耳其在内的国家发出了严重警告，称如果他们与受美国制裁的实体做生意，他们可能会失去进入七国集团市场的机会。

对此，阿联酋政府黄金委员会表示，阿联酋对非法货物、洗钱和受制裁的实体采取了“明确而有力的程序”。并且，阿联酋将继续在遵守联合国规定的现行国际规范下，与国际伙伴进行“公开和诚实的贸易”。

承运俄罗斯黄金的物流商们也纷纷表态，会严格遵守制裁规定。

例如，法国物流公司Temis Luxury中东部迪拜子公司，负责大部分出口至阿联酋的俄罗斯黄金，在2022年4月到2023年3月3日内经手了15.6吨、价值8.63亿美元的货物。

Temis Luxury集团的合规负责人Broca Houy说，表示“完全遵守阿联酋货运代理业务的法律和法规”。

伦敦瑞德史密斯律师事务所的制裁律师Tan Albayrak指出，欧洲的制裁通常不适用于海外子公司，因此欧洲公司的子公司参与向阿联酋、土耳其或中国运送俄罗斯黄金，并不一定会违反任何法律。

阿联酋第二大俄罗斯黄金承运商是物流公司Transguard，参与了14.6吨价值8.2亿美元的运输，隶属阿联酋航空集团。阿联酋航空表示，公司没有购买任何俄罗斯黄金，完全按照适用的法律进行操作。

并且，近日阿联酋航空称现在已经停止相关运输服务：

“由于最近的监管调整，Transguard不再提供与运往或来自俄罗斯的黄金有关的物流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