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意志银行的Michael Hsueh的一份必读特别报告中,这位大宗商品策略师审视了2024年表现最好的资产——黄金在未来五年的表现,更重要的是模拟了特朗普与哈里斯政府的对比。结果令人震惊,也令黄金多头感到鼓舞。
正如Huseh指出的那样,黄金的避风港属性意味着它可以全面表达对脱离现状的焦虑。因此,黄金对大选的反应将主要取决于前总统特朗普在贸易、移民和外交政策方面所表明的破坏性突破。
这位德银分析师说,从这一点出发,直觉告诉我们,如果特朗普获胜,黄金将走高(+2%),而如果哈里斯获胜,黄金将走低(-2%)。不过,正如高盛也指出的那样,Hsueh预计黄金抛售将是短暂的,因为亚洲进口和央行需求将抵消投机性期货的资金流出。
另外,黄金对联邦债务增长的积极反应是不言而喻的。一些投行,如德银,预计特朗普的预算计划会导致债务增长轨迹上升,尽管哈里斯政府的潜在预算评估也显示出与基线的上行偏离。换句话说,无论谁入主白宫,5年后的美国债务都会高得多。也就是说,不征收进口关税的特朗普政府将使联邦债务进入高速增长的异常轨迹,这意味着2029年底的金价或高达4150美元/盎司,基线预测为3730美元/盎司。
另一方面,在贸易政策的背景下,美元走高的潜在反应对黄金的影响模糊不清,同时还存在大量未知因素:双边贸易谈判的结果,以及进口商、出口商和消费者的行为反应。对2018-19年情况的研究表明,黄金有可能下跌,尽管这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美联储加息周期的影响。
就移民政策而言,特朗普将再次背离现状,但在此我们可以看到国会组成的重要性;如果没有“红色浪潮”,国会将有更大的空间来限制驱逐移民出境的努力。
当然,在哈里斯获胜的情况下,总是有可能出现有争议的结果,但鉴于在这种情况下很难预测结果,这只能作为一个注脚。盖洛普关于选举准确性和选民舞弊可能性的民调显示,自2016年以来,党派分歧越来越大。
以下是德银报告中提及的一些要点。
1、基于对特朗普和哈里斯的财政政策评估,德银的模型测算的金价具体为:
将金价每年1.4%的固定模型涨幅计算在内,并以2024年底2700美元/盎司的假定金价为基准,这意味着2029年底的金价如下:
基准预测:3730美元/盎司(名义年复合增长率6.7%)
哈里斯政府下:3940美元/盎司(名义年复合增长率7.9%)
特朗普政府下:4040美元/盎司(名义年复合增长率8.4%)
特朗普不加征关税的情况下:4150美元/盎司(名义年复合增长率9.0%)
2、贸易政策的重要性可以说是首屈一指,但由于美元升值的反作用,贸易政策对黄金的影响并不明确。考虑以下重要因素:
a) 通货膨胀。特朗普政府可能会对所有国家全面征收新关税,并可能对来自中国的商品征收更高的关税。最近的经验表明,随着进口品平均关税率从1.6%上升到5.4%,较高的成本在很大程度上会转嫁给美国公司和消费者。
b) 美元上涨。学术研究发现,货币的变化部分抵消了关税的增加。这是因为国内生产商能够提高商品价格,而央行将选择比原来更紧缩的货币政策。
c) 安全资产。贸易政策不确定性的增加将推动包括美元和黄金在内的安全资产价值上升。
虽然 (c) 对黄金显然是积极的,但 (a) 和 (b) 的组合却模棱两可,因为两者之间的平衡取决于 (a) 对货币政策和利率的影响程度。从 (a) 到 (b),政策制定者倾向于忽视一次性冲击,这是黄金的优势环境,而先发制人、强有力的政策回应则可能对黄金产生负面影响。
2018-2019年的情况凸显了金价潜在的模糊性。我们看到,黄金对美元并非不敏感,在2018年关税战的第一阶段,黄金最初下跌,因为贸易加权美元上涨了5%。然而,随着美元涨势在2018年末放缓,黄金开始复苏,随后在2019年初上涨超过了2018年的起始水平。
3、在移民政策方面,前总统特朗普的政纲将是对现状的又一次打破,对黄金利好。德银认为,这甚至可能超过对通胀的担忧,因为驱逐移民出境会减少需求和供应。值得注意的是,移民政策和驱逐移民出境在特朗普的政策纲领中分列第一和第二位。而关税实际上并未出现。为了便于驱逐移民出境,特朗普引用了1798年的《外敌法》。该法规定可以驱逐“外敌”,但以前只在战争时期使用过。
有两点需要说明。首先,驱逐移民出境的批评者可能会认为行政部门越权。这意味着与关税问题不同的是,立法部门可以发挥平衡作用。在“红色浪潮”的情况下,国会可能会屈服于潜在的特朗普总统的移民议程。但据布伦南司法中心(Brennan Center for Justice)称,在国会出现分歧的情况下,国会更有可能通过废除该法案来约束行政权力。
其次,如果确实根据该法进行了驱逐,也可能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因为法律规定在驱逐之前要在美国法院进行“全面审查和听证”。法律还允许合理地解决事务和离境。
4、德银认为,特朗普获胜后,在外交政策上会出现另一个有利于黄金的明显分歧。与哈里斯的现状相比,特朗普的公开言论表明了他在外交政策上的不同态度。
主要分歧包括特朗普提议停止美国对乌克兰的援助,对北约持怀疑态度,包括怀疑美国对集体防御条款的承诺,以及减少美国对北约的参与。
在伊朗问题上,特朗普历来持较为对立的立场,他在2018年退出了JCPOA核协议,并重新对伊朗原油实施制裁,在2018年至2020年间将伊朗产量和出口量降低了近200万桶/天。随着伊朗原油出口自2022年以来再次上升,特朗普可能倾向于收紧制裁执行力度。
哈里斯很可能会赞成一种不同的方法。2018年,她批评美国在2018年退出JCPOA是“鲁莽的”,并在2019年表示要重新加入JCPOA,“这是一个可以阻止伊朗获得核武器的协议”。
在乌克兰问题上,特朗普批评了美国的安全援助规模,暗示如果他当选,将寻求终止美国的援助,并声称他将迅速安排通过谈判结束战争。
相比之下,哈里斯可能会继续向乌克兰提供援助,并承诺“坚定地与乌克兰和我们的北约盟国站在一起”。
5、在盖洛普民意调查中,党派对总统选举准确性信心的分歧扩大到了至少2004年以来的最大值10。共和党人的信心从2016年的55%稳步下降到2024年的28%,而民主党人的信心则稳定在84%附近。
在对选举相关问题的预期方面也出现了类似的党派分歧。对于非法或舞弊投票,更多的共和党人预计会出现问题,而对于拒绝认输,更多的民主党人预计会出现问题。因此,如果副总统哈里斯获胜,选举结果引起争议,以及选举后可能需要延长计票时间以解决争议,那么对于黄金而言,就肯定存在尾部风险。
简而言之,德意志银行认为,在特朗普获胜后,黄金对选举结果的第一反应将是积极的,这主要是因为他的政策被认为会偏离现状,从而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性,加上联邦债务增长加快,以及可能忽视关税对黄金影响的复杂性。
另一方面,哈里斯获胜将意味着风险溢价收窄,但预计黄金的任何抛售都将是短暂的,因亚洲进口和央行需求将抵消投机性期货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