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家的预测显示,2025年美国经济将继续增长,但增速将较2024年有所放缓。通胀仍将高于美联储的目标,特朗普当选总统后推行的政策预计会限制生产能力,同时刺激消费支出。最大的风险不是经济衰退,而是随着移民减少导致生产能力受限。
整体来看,2024年美国经济表现良好。尤其是过去两个季度的增长速度高于长期平均水平,亚特兰大联储的GDPNow对第四季度的估算也延续了这一趋势。就业人数在今年的每个月都有所增长,尽管2024年12月的数据尚未公布。
消费者支出表现出色,经通胀调整后,在过去12个月内增长了近4%。几乎所有想找工作的人都已经就业,工资增速现已超过通胀。尽管消费者借贷并未快速增长,但家庭银行存款余额仍然较高,这得益于疫情期间发放的刺激支票。消费者表现也将是2025年经济的亮点。
各类建筑活动整体持平,数据中心和半导体制造厂的增长弥补了住宅和商业建筑的下降。企业资本支出有所下降,但是,与半导体和数据中心相关的购买除外。
美国政府支出在联邦、州和地方各级都继续快速增长,部分州和地方的增长来源于联邦拨款。
美国出口基本持平,而进口则有所增加。强势美元使得美国制造的产品对外国买家来说更贵,而进口商品对美国消费者和企业来说则更便宜。
美联储认为,当前利率具有抑制性,即高于中性利率。自2021年以来的利率上升显然已经拖累了建筑活动,也可能减少了一些企业资本支出。
综合以上因素,美国经济以相当好的总体动能进入2025年,尽管某些领域的表现并不强劲。
劳动力供给将是2025年经济增长的最大限制因素。总体支出应保持良好状态,这得益于进入2025年的经济动能以及联邦政府的持续支出。利率可能对整体经济增长略有抑制。总体而言,支出应完全足够支持经济以其产能水平运转。
因此,与其用凯恩斯主义视角(即支出增长多少)来思考预测,我们更需要从供给侧视角考虑2025年的增长:美国经济能生产多少?生产率的变化是渐进的,因此短期内,劳动力供给将决定通胀调整后的产出。过多的支出只会进一步推高通胀。
移民在过去两年推动了良好的就业增长,但特朗普总统称在上任后将立即收紧边境政策。这将降低经济增长率。不过由于仍有部分移民和生产率增长,经济仍将扩张,因此衰退可能性不大,但增速会比过去两年慢。
经通胀调整后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在截至2024年第三季度的四个季度中增长了2.7%,这一数字预计将在2025年底降至2.1%,2026年底降至1.6%。虽然增速放缓不意味着衰退,但经济增长的步伐将减弱。
大多数企业不会明显感受到当前增长率与即将到来的增长率之间的差异。这些微小的变化会被企业自身的需求和供给变化所掩盖。然而,那些尝试利用经济活动增长来进行扩张的企业可能会发现,自己承担的额外成本将无法带来相应的收入增长。
在这样的环境下,通胀不会显著下降。美联储原本希望将通胀控制在2%的目标内,但2024年未能实现,2025年也可能难以实现。问题在于,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太多的钱追逐太少的商品”。
美联储可能会在2025年如预期那样降息两次,但他们首先需要看到通胀有所改善。如果他们愿意将通胀所取得的微小进展作为降息的佐证,他们也可以声称通胀变化的方向正确。
特朗普的关税将使美联储的政策更加复杂。大多数经济学家认为关税会导致物价出现一次性跳升,而不会年复一年地提高通胀。在最近的新闻发布会上,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提到2018年的一项研究,通过“剔除”关税推动的价格上涨来计算通胀,然后相应地制定政策。
美联储最有可能的回应是,假设关税未推高物价,继续根据此假设来制定政策。如果美联储认为美国关税和贸易伙伴的报复性关税正在伤害国内经济,他们可能会降低利率以帮助经济,而不是加息来对抗通胀。
综合这些因素,2025年最可能的利率路径是保持平稳,可能会有1到2次小幅(25个基点)降息。
国际冲突是美国经济面临的重大风险。如果没有重大变化,全球经济看起来相对稳定。FocusEconomics的2025年和2026年预测显示,全球GDP将以非常稳定的速度增长。FocusEconomics通过调查各国的经济学家,汇总他们的预测得出全球或区域预测。这种方法是进行全球预测的最佳方式之一。
然而,冲突可能会像俄乌战争一样扰乱经济预测。中东仍是潜在的扰乱地区。
美国国内的风险包括关税和报复措施可能导致经济混乱。供应链因商品性质的不同而具有不同的灵活性。通用商品(如小麦、石油或铜)可以轻松从不同国家采购,但定制产品(如特定车型的零部件)则难以更换供应商。
移民数量减少也是风险之一,如果大规模驱逐移民甚至可能引发衰退。许多经济活动依赖于持无证件或身份存疑的劳工。失去大量此类劳动力将导致生产下降,尤其是建筑、农业/食品加工以及休闲/酒店业。
此外,电力中断对企业构成风险。美国的电网韧性下降,极端天气、机械故障或自然灾害都可能引发广泛停电。
从积极角度看,人工智能可能提高每位工人的产出,这将在劳动力增长有限的情况下推动通胀调整后的GDP增长。然而,正面潜力远小于负面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