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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储三把手、纽约联储主席威廉姆斯表示,他支持今年进一步降息,尽管近几个月通胀已偏离美联储2%的目标。他的理由围绕着已出现裂痕的劳动力市场,威廉姆斯希望保护这些裂痕不再继续加深。
周三,威廉姆斯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表示,他认为经济并未处于衰退边缘。但他指出,月度就业增长放缓,加上其他迹象表明企业在招聘方面更加犹豫,这些都值得关注。
目前,美联储陷入了两难。一方面,美联储官员不希望加剧劳动力市场的放缓。但他们也希望避免无意中助长通胀,因为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关税已导致通胀再次加速。
威廉姆斯表示,美联储有灵活性来支撑劳动力市场,因为通胀前景似乎不像今年早些时候那么严峻。威廉姆斯说,特朗普的关税确实推高了一些消费品价格,但他预计尽管特朗普对家具和药品等产品征收了新的进口税,但关税对通胀的影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
威廉姆斯说:“劳动力市场进一步放缓的风险是我非常关注的问题。”他后来补充说,如果经济按预期发展,通胀升至3%左右,失业率略高于目前的4.3%,他将支持“今年降息,但我们必须看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威廉姆斯表示,即使政府关门导致官方数据缺失,他也不会因此放弃在美联储即将举行的会议上采取行动的意愿。
美国政府关门已经进入第二周,本应上周公布的非农报告被无限拖迟。如果国会议员届时未能达成协议,劳工统计局可能也必须推迟发布原定于下周三公布的CPI报告。
威廉姆斯承认政府统计数据是“宏观经济数据的黄金标准”。但他表示,私营部门提供商以及美联储和外部来源(如世界大企业联合会或供应管理协会)的调查也提供了有益的信息。
他补充说:“我们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有相当好的了解,特别是在对我们最重要的方面,即最大就业和价格稳定方面。”他指的是美联储实现健康劳动力市场和低而稳定通胀的目标。
威廉姆斯表示,很难预测政府关门会对经济增长造成多大影响,他主要关注政府部门(包括州和地方层面)裁员的可能性。
美联储官员在上个月今年首次降息后,正在争论降息速度。政策制定者今年还将举行两次会议,下一次会议定于10月28日至29日。
他们上个月将利率下调25个基点至4%至4.25%的区间,被定性为“风险管理”,威廉姆斯也认同这一说法。
与包括鲍威尔在内的许多官员一样,他认为美联储的政策设定“适度限制性”,这意味着借贷成本足以抑制经济活动,但不会使其彻底崩溃。
消费支出约占23万亿美元经济的70%,尽管富裕美国人的消费弹性远高于低收入家庭,但整体仍保持相对韧性。企业可能没有大量招聘,但也没有解雇工人,这有助于维持失业率相对稳定。美股也飙升至新高,而政府和公司债券收益率则有所下降。这种背景导致美联储的一些官员得出结论,其政策设定并未对经济造成太大限制。他们似乎更担心持续的价格压力,因此不太倾向于进一步降低利率。
但威廉姆斯反驳说,劳动力市场疲软将有助于抑制通胀,即使服务业的价格压力一直居高不下。他还强调,股市并不能很好地代表利率的限制性,相反可能反映“现实世界因素”,例如投资者大量押注人工智能。
威廉姆斯说:“我没有看到任何第二轮效应或可能放大关税对通胀影响的因素。”他补充说,“劳动力市场和就业面临更多下行风险,这减轻了通胀的一些上行风险。”
他表示,将利率恢复到“中性”水平是合适的,即长期来看既不加速增长也不减缓增长。大多数官员估计这一水平约为3%,或经通胀调整后为1%。但美联储官员的观点各不相同。威廉姆斯此前估计经通胀调整后的利率在0.75%至1%之间。
美联储新理事米兰最近主张中性利率接近0.5%,这成为他支持将利率降至比当前水平低约两个百分点的基础,这与其他官员的观点大相径庭。
威廉姆斯没有表示快速降息的紧迫性,并明确表示美联储致力于将通胀率恢复到2%。
他说:“我们没有忘记这一点。我们仍然非常关注通胀,但我们希望确保尽可能好地实现我们的两个目标。”这意味着将通胀率恢复到目标水平,同时努力“最大限度地降低劳动力市场更急剧降温的风险”。
他呼应了鲍威尔的警告,即“没有无风险的道路”,但表示美联储正在努力“拓宽这条道路”。
威廉姆斯还谈到了特朗普对美联储的一系列攻击,前者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要求美联储大幅降低利率。威廉姆斯承认“政治人物有自己的看法”,同时强调美联储独立于白宫的重要性,并补充说“现在对我们来说,尽可能做好我们的工作非常重要”。
美财长贝森特也指责美联储“职权范围扩大”,并通过量化宽松计划扭曲了金融市场,该计划涉及在过去两次重大金融危机后大量购买政府债券和其他资产。
威廉姆斯为这些工具的使用辩护,称它们只是“货币政策的延伸”,并警告说,如果没有它们,经济状况会更糟。
作为其施压运动的一部分,特朗普还试图通过安插那些认同其政策观点的人,对美联储施加更直接的影响。
在库格勒于8月突然辞职后,他得以任命米兰,此后,特朗普试图通过解雇库克来制造另一个理事空缺,理由是她涉嫌抵押贷款欺诈。最高法院将于1月份审理库克反对解除其职务的诉讼,并已允许她在诉讼期间继续担任理事。
63岁的威廉姆斯表示,他计划留任,直到2028年退休。当被问及特朗普试图侵蚀美联储独立性以及央行因其非对抗性回应而面临的审查时,威廉姆斯强调他的重点完全在于分析数据。他说:“我们不是政治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