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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特朗普抵达阿拉斯加,本期望与俄罗斯总统普京达成协议,以结束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冲突。然而,这位俄罗斯总统断然拒绝了他的提议,并展开了一场冗长的历史讲座。
两位领导人周四再次通话,并同意在布达佩斯会晤,但那次充满争议、特朗普差点退场的安克雷奇峰会,已经重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有关阿拉斯加峰会的描述基于对八名了解会议情况的西方和乌克兰官员及外交官,以及外媒对莫斯科接近旨在结束冲突的秘密人士的采访。
普京在阿拉斯加受到了特朗普灿烂笑容的欢迎,势头似乎在他一边。但据多位了解会谈情况的人士透露,一进入闭门会议,热情很快就消退了。
在只有少数顾问在场的情况下,普京拒绝了美国以停火换取制裁减免的提议,坚称只有在乌克兰投降并割让顿巴斯更多领土的情况下,冲突才会结束。随后,这位俄罗斯总统发表了一通漫无边际的历史性离题演讲,内容涵盖了诺夫哥罗德的留里克和智者雅罗斯拉夫等中世纪王子,以及17世纪的哥萨克首领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他经常引用这些人物来支持他关于乌克兰和俄罗斯是一个民族的主张。
据知情人士称,特朗普对此感到吃惊,几次提高了嗓门,并一度威胁要退出会谈。他最终缩短了会议,并取消了原计划举行的午餐会,该午餐会本应有更广泛的美俄代表团讨论经济关系与合作。
当特朗普称赞阿拉斯加是“伟大而成功的一天”时,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和欧洲领导人纷纷赶往白宫,劝说他不要出卖乌克兰。然而,这次峰会却证明了是另一种转折点:特朗普与普京关系的低谷,引发了美国转向有利于乌克兰的政策。
随着泽连斯基准备在周五会见特朗普,他将怀着对经济协议和额外支持的希望进入白宫,而这位总统此前曾斥责他“在玩火,拿第三次世界大战当赌注”。
由于特朗普对普京越来越不耐烦,他的政府已允许欧洲盟友从美国库存中为乌克兰购买武器,协助指导对俄罗斯能源基础设施的打击,并威胁普京要向基辅出售能够打到莫斯科的远程导弹。
华盛顿还对印度的进口商品增收了25%的关税,以回应其继续购买俄罗斯石油的行为,同时敦促其他国家采取行动。
但这一转变尚不完整,华盛顿尚未兑现其制裁俄罗斯能源出口的威胁,不过美国已经朝一个方向发展:迫使普京重返乌克兰问题的谈判桌。
乌克兰前总理亚采纽克在本月与美国高级官员讨论后表示:“特朗普真的以为他能和普京达成和平协议……(在阿拉斯加)摆在普京面前的提议非常好。但普京做得太过火了。”
有一些迹象表明,普京可能意识到阿拉斯加会谈本可以进行得更好。本月早些时候,当被问及是否向特朗普解释了乌克兰的历史时,普京说:“这不好笑。我确实和我的其他美国对话者谈过(这件事)。我不隐瞒:我们只是非常坦诚和诚实地讨论了不同的解决方案。我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但我们准备继续那场讨论。”
不过,一位白宫官员称此次峰会“富有成效”,并驳斥了其进行得不顺利的说法。该官员表示,政府将任何能更好地了解俄罗斯立场的机会视为“有帮助的”。
特朗普促成协议的努力在春季陷入停滞,当时俄罗斯高级官员表示,普京对讨论美国与乌克兰和欧洲共同制定的和平计划不感兴趣。另一场定于5月举行的会议被取消了。
但在8月初,美国特使威特科夫飞往莫斯科,试图重启和平谈判。在威特科夫与普京在克里姆林宫会谈三小时后,美国官员告诉盟友,协议突然变得可能了。他们说,普京在领土问题上似乎比之前与威特科夫的会晤中更为灵活。他们还怀疑普京担心美国对印度进口俄罗斯石油的制裁。他们决定普京和特朗普应该会晤。
据两位知情人士称,在阿拉斯加,特朗普表示,如果俄罗斯停止战斗,美国愿意承认俄罗斯2014年吞并克里米亚,并推动乌克兰从该国东部顿巴斯地区的一些前线阵地后撤。
然而,这项初步协议是基于误解的。正如威特科夫所呈现的,俄罗斯的领土“让步”,实际上只是接受在一些其无法通过武力夺取的地区冻结前线——同时仍然要求乌克兰交出整个顿巴斯。“他完全误解了普京关于峰会将要讨论什么的所有说法,”一位了解会谈情况的人士说。白宫官员否认了威特科夫曲解了俄罗斯立场的说法。
这位俄罗斯领导人坚称,如果协议不解决他所谓的冲突“根源”,即基辅政权更迭、北约停止扩张以及西方停止向乌克兰提供武器,那么任何协议都是不可能的。
对普京而言,特朗普的提议根本行不通。他想要的是乌克兰的投降。由于担心在泽连斯基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协议,且不了解普京在阿拉斯加的强硬态度,欧洲盟友担心特朗普已决定性地倒向俄罗斯阵营。特朗普放弃了对莫斯科实施严厉新制裁的威胁,似乎转而支持普京关于永久解决方案的要求,而不是他曾承诺的立即停火。泽连斯基和几位欧洲领导人急忙前往白宫与特朗普会面。
令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是,特朗普表示,如果冲突结束,他将同意支持对乌克兰的广泛安全保障,建议美国可以支持欧洲加强基辅防御的努力,并提议促成普京和泽连斯基的会晤。这次会晤大大缓解了欧洲对特朗普同意将乌克兰置于普京摆布之下的担忧。这也给了俄罗斯一个理由,将阿拉斯加缺乏进展归咎于乌克兰和欧洲。
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表示,普京在峰会上告诉特朗普,他“准备同意”在阿拉斯加达成协议,但这位美国总统需要时间“征求”华盛顿盟友的建议,让俄罗斯悬着。
拉夫罗夫在周三发表的俄罗斯报纸《生意人报》的采访中说:“他们在向他施压。他们试图说服他,不是泽连斯基和欧洲在捣乱,而是普京总统不想要和平。”
泽连斯基周五抵达白宫时,比自特朗普1月份重返执政以来的任何时候都更有希望,认为美国现在站在他这一边。
美国的情报援助和关于用战斧远程巡航导弹武装乌克兰的讨论,对基辅及其欧洲盟友来说是令人鼓舞的迹象,表明特朗普终于愿意对俄罗斯施加压力,尽管是直接和通过他们施压。
美国已向欧洲各国施压,要求“扣押或以其他方式使用”俄罗斯被冻结的主权资产来武装乌克兰。白宫还有一件事没有做,那就是兑现特朗普一再威胁要增加对俄罗斯制裁的承诺。美国和欧洲官员说,特朗普认为这样做会破坏他与普京的任何调解角色。
与此同时,普京在阿拉斯加峰会至本周通话期间的公开露面中,一再对特朗普大加赞扬。在本月早些时候的一场冗长的外交政策讨论中,这位俄罗斯领导人就保守派活动家查理·柯克的遇害表示哀悼,并表示如果2022年冲突开始时特朗普是总统,乌克兰的冲突就绝不会发生。
上周,普京表示,特朗普本应获得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这为他赢得了公开感谢,这位美国总统一直在公开争取该奖项。
在周四的通话中,奉承仍在继续。特朗普说,普京祝贺他“在中东取得了和平的伟大成就”,这是“几个世纪以来的梦想”。当两人在布达佩斯会晤时,无法保证这位美国领导人不会被动摇。“和特朗普打交道就像一场持续的拔河比赛,”一位参与与白宫就乌克兰问题谈判的欧洲高级官员说。“你和他谈,帮助他认识到普京是个问题,然后你走开,他又会转向普京的立场。所以你必须再他谈一次。就是这样,一遍又一遍。”
但这位俄罗斯总统似乎已经算计好了,只要他在战场上占有优势,他就不需要做出任何让步——即使他的战时经济似乎出现了不好的苗头。“这对普京来说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他的政治遗产——他想作为自彼得大帝以来最伟大的俄罗斯统治者载入史册,”另一位欧洲高级官员说。“他原以为可以给特朗普一个胜利,但他决定不这么做。”
据两位知情人士称,普京的军事和安全部门定期向他提供报告,颂扬俄罗斯的战术成功,声称乌克兰伤亡人数更高,并强调俄罗斯的资源优势。那位西方高级情报官员说,“整件事对他来说都是意识形态的。他仍然认为他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