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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很多人恐怕并不知道,我当初预见到迟早会发生的2008年金融危机,以及随之而来的大衰退,其罪魁祸首其实是美联储。”
这便是席夫(Peter Schiff)在拉斯维加斯MoneyShow上讲话的开篇。
这位著名投资人、财经评论家解释说,尽管金融危机爆发之后,联储全力以赴“拯救”了经济,但是在这过程当中,他们也创造出了一个比2008年破灭者更大的泡沫。现在,新的泡沫也走到了破灭的前夕,联储将会尝试照方抓药,重复曾经的政策进程。遗憾的是,这次他们将发现自己的方法已经失效。
之所以说是联储促成了2008年崩盘的发生,是因为在世纪初互联网泡沫破灭之后,他们人为大幅度压低了利率。金融危机一步步酝酿的时间里,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泡沫的存在,共和党人在这方面的表现尤其糟糕。当时的在任总统小布什竟然在经济表现不差的情况下推动减税,就是最好的证明。当时,没有人觉得美国已经处在巨大的泡沫当中,但是席夫却开始发出崩溃已经迫在眉睫的警告。
“大多数人都是坚决否认——就像今天一样。”
席夫说,现在最大的麻烦就在于,联储这次所创造出的泡沫还要比上次来得更大。
“因此,当泡沫最终破灭,随之而来的经济崩溃,也要比上次严重得多。”
这是因为,2008年崩盘发生后,联储所采取的应对措施,要比造成这一泡沫的那些政策更加极端化。美联储将利率一路降低到零,并且将零利率保持了七年之久。在此期间,联储还进行了三轮量化宽松操作。虽然联储宣称,他们最终可以实现利率正常化,以及缩减资产负债表的规模,但是在现实当中,他们根本无法做到。事实就是,联储最近又开始了新一轮量化宽松——差别只在于,他们千方百计地辩解说,这一次不能叫量化宽松。
2008年各种问题的根源,是来自于债务的严重过剩——人为造成的低利率怂恿之下,所有人都大量举债。可是,金融危机爆发后,联储反而变本加厉。现在,联储又怂恿出了海量的债务,而后者的存在便使得加息成为了不可能。
“因此,我一直在警告说,这些政策自身已经是无法止步的了,最终我们将陷入永久性量化宽松,永远无法摆脱。”
特朗普的胜选激发了巨大的乐观情绪,所有人都期待着减税和放松监管。在这种情况下,联储一度看似可以去做一些在奥巴马任期内不敢想象的事情了,于是他们开始加息。然而很快,2018年12月的那次加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时,席夫就断言说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加息。于是乎,大家先是目睹了“鲍威尔暂停”,继而又是降息的开始,乃至目前的量化宽松。
席夫还谈到了庞大的联邦预算赤字,以及猛增的美国国家债务。
“我们从未看到赤字和债务呈现出如此的面貌,甚至奥巴马任期里大衰退最严重的时期也不曾看到。”
现在,联储正在拼命试图遏制利率上涨的势头。问题在于,当前的债务泡沫要比上次又大出了很多,联储为了确保它不破灭,就必须努力注入更多的空气。
“差别在于,这次他们的努力将都是无用功。”
现在,几乎市场上的所有人都认为联储还能够做到,他们相信,美国央行总是能够拯救一切。
在过去,大家之所以会相信这些政策能够行之有效,是有一个根本前提的,即这些政策都是暂时性的,是可撤销的,联储在合适的时机,是有能力让利率正常化,让资产负债表规模回归危机前水平的。
可是,事实上,当资产负债表达到5万亿、6万亿、7万亿美元,当我们重新回到零利率,当我们再度陷入衰退……那时,就不会有任何人还能相信这只是暂时性的了。
那时,就不会有任何人还能相信局面依然在联储控制之下,后者能够在某一时间撤销这些政策了。美元将走向崩溃。当美元崩溃,债市也会随着完蛋,我们将走向停滞膨胀。我们将不得不在利率上涨的情况下坠入深度衰退,到那时,总清算的日子就会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