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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美联储》系列五:保持警觉性——美联储应对危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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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关于美联储加息的话题,始终能在金融圈引发最热闹的讨论,吸引着最多人的关注。
但美联储作为全球重要的金融机构,其日常工作及决策过程却不为大众所熟知。
本文节选自2022年的一部新书《Trillion Dollar Triage》 ,作者是华尔街日报记者Nick Timiraos,素有“美联储通讯社”之称。由于财经记者的身份,他可以掌握大量不为人知的内部信息,使得其能够从更广泛出色的角度向公众去解读美联储和鲍威尔。
本书共分为17个章节,Nick Timiraos通过大量采访,记录了美联储在一次次的紧张会议、深夜电话背后,如何迅速做出决策。鲍威尔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和极端的不确定性时,怎样最大程度保护经济的发展。
美联储将在12月15日公布年内最后一次利率决定,我们相信,书内扣人心弦的故事能让交易者更大程度上增加对美联储的了解,您可以在文章顶部订阅美联储动态专题,每日最快时间收到连载内容的更新推送(请打开推送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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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警觉性——美联储应对危机的方法
#出现新冠病毒#
每年1月,各国元首都会在瑞士高山滑雪胜地达沃斯与金融界和工业界的重要人物相聚一堂,参加世界经济论坛一系列盛大的、仅限受邀参加的研讨会、会议和派对。随着它的影响力不断扩大,该活动也吸引了名人和活动人士。例如,在2020年,除了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等核心人物之外,还有“环保少女”蕾塔·通伯格和宝莱坞明星迪皮卡·帕度柯妮。2020年大会主题是“资本主义的利益相关者”,各项研讨会则以性别平等和技术军备竞赛为主题。
特朗普在2020年1月的一场采访中花了更多时间,对美联储2018年过快加息进行了苛责。“这彻头彻尾是一个大错误,他们承认了”特朗普说,尽管美联储没有做出这样的承认。
一周后,2020年1月28日,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和他的同事们聚集在一起,召开了今年的第一次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会议。在为期两天的会议结束后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鲍威尔回顾了过去一年的情况,为避免经济衰退而自豪。“对于现在全球经济的前景,我有理由称之为谨慎乐观,"他说。"然后就出现了新冠病毒。”
2月5日,参议院就两项特朗普弹劾条款投票,最终判定特朗普无罪。总统随后一如既往地关注连任竞选,几天后给鲍威尔打电话,严厉批评他拒绝继续降低利率。
接下来的星期二,2月11日,鲍威尔在国会山作证词,表示美联储没有计划改变目前1.5-1.75%的利率区间。美国市场基本上仍未受到新冠病毒的影响。过去20年里,美国曾经历过的流感病毒威胁已经基本消失殆尽,包括2003年的SARS和2009年的H1N1流感。
然而,仅仅九天之后,在沙特与G20的金融领导人会面后,鲍威尔就知道不能对这个问题置之不理。
#市场开始恶化#
通常情况下,美联储每六周左右召开一次会议——通常有足够的时间来评估经济的表现并决定是否调整利率。在这些会议之间,经济学家耐心地收集数据,但经济形势的恶化比正常情况要快得多。尽管如此,在2月25日星期二的演讲和与私营部门经济学家的问答环节中——鲍威尔从沙特回来的第二天,也是时任国家经济顾问库德洛将病毒描述为“得到控制......相当接近于密不透风”的同一天——克拉里达还坚持着一个很快发现失效的美联储观点,他说,有关新冠病毒将如何改变经济前景,“现在猜测还为时过早”。
一周前,戴利普•辛格辞去了一家巴西对冲基金的高级策略师职位,加入纽约联储,担任其市场部门主管。2011年,他从高盛调任财政部,在那里得到迅速晋升。40多岁时,辛格在世界各地都有熟人和前同事,他从他们那里听到的话令人不安。阿迪达斯销量暴跌85%,捷豹汽车月销量为零。后来,辛格从伦敦的一位商人那里听说,有些地区海运运输量已经跌至历史最低点,石油市场正在走弱。一个受到密切关注的波动性指标,就是芝加哥期权交易所的波动性指数,也被称为VIX。因为它是追踪投资者的焦虑情绪的指标,所以也被称为 "恐惧指数",飙升至27.85,上次出现这个水平还是在2018年底的市场大跌期间。投资者正在迅速准备应对一个将更加危险的全球事件。
在第二天晚上的新闻发布会上,特朗普宣布副总统迈克·彭斯领导政府的新冠病毒特别工作组。但如果这是为了表现冷静沉着,总统很快就忽略了这一信息。长期担任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的安东尼·福奇博士保守地向记者解释了为什么几种有前景的候选疫苗中的一种可能至少在一年内都不会问世,特朗普提出了自己的幻想。他说:“这有点像我们注射流感疫苗对付的普通流感,我们基本上会以相当快的速度接种流感疫苗。”他提醒美国人,季节性流感每年导致2万多人死亡。“就像流感一样”。
#美联储一致要行动#
那一周,从阿姆斯特丹回国后不久,美联储理事布雷纳德向鲍威尔转达了她的评估,即新冠病毒将对美国造成重大打击。鲍威尔表示同意。尽管政府的其他人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他们的角色应该是什么,但布雷纳德和鲍威尔发现,他们对未来的危险和潜在挑战的规模越来越一致。布雷纳德对鲍威尔说,正是在这样的时候,人们才真正指望政府能有所作为。“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
布雷纳德是一名美国外交官的女儿,出生于德国汉堡,父亲在华沙任职后,她在冷战期间的欧洲铁幕两侧长大。她后来说,西欧和共产主义波兰之间生活水平的显著差异,培养了她对经济学的兴趣。
布雷纳德毕业于卫斯理大学和哈佛大学,1989年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2009年,这位注册的民主党人被蒂姆•盖特纳任命为财政部首席外交官,她在2014年接受了美联储理事的任命。
有些人对她不耐烦的态度和她不愿做理事所应做的枯燥行政工作感到不满。其他工作人员起初认为她是个官僚主义者。有时,布雷纳德会在咖啡休息时间回到办公室,而不是与FOMC的其他成员交流。但当她适应了工作并听取了反馈意见后,一些同事注意到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她以扎实的经济学功底和对如何制定货币政策的敏锐直觉确立了自己的地位。鲍威尔就任主席后,她承担了许多她最初不太感兴趣的低调任务。
鲍威尔缺乏正规的经济学培训,而且理事会创纪录地出现了四个空缺,这给了布雷纳德一个机会,让她在政策上发挥比早年珍妮特·耶伦担任主席时更有影响力的作用。尽管布雷纳德在鲍威尔领导下经常对放松金融监管的投票持反对意见,但他们的共同点比外界所认识到的要多。他们都对自己和为他们工作的员工有很高的期望,他们都擅长消化和综合大量的信息。
鲍威尔认为,对于这种具有传染性和破坏性的病毒,一旦纽约市有6例病例,就可能有60或600例。学校和办公室将关闭。这种痛苦会持续多久,谁都不知道,但所有这些不能过正常生活的人对总需求的打击将是巨大的。他女儿春季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计划很可能被取消。在与一位NBA高管朋友交谈后,鲍威尔想知道三周后是否会有职业比赛。
鲍威尔想象着一个越来越可能发生的场景:荒凉的购物中心,孩子们提前放学回家,电视上重播过去的NBA总决赛。这看起来不像是千年虫——政府为一场从未发生的灾难做了过度准备的典型例子,而更像是对经济的重大和持续冲击。
美联储面临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经济问题。随着工作场所关闭,全球供应链受到挤压,首先是经济生产商品和服务的能力受到冲击,或者说供给方面受到冲击。更低的利率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但美联储可以帮助缓解第二个问题,即需求冲击,即家庭和企业推迟支出或投资。较低的利率可能不会立即刺激需求,但会有助于缓解家庭和借款人的金融状况,从而降低突然发生金融冲击的风险。
2月27日(星期四)下午4点45分,鲍威尔给正在与耶鲁大学师生开会的克拉里达打电话,第一次讨论他们是否需要采取更有力的行动。
#保持警觉迅速应对#
2月28日(星期五)上午,在与前财长努钦的每周早餐会结束后,但在与其他国家的财长进行一轮电话会谈之前,鲍威尔决定发表一份声明,暗示美联储准备降息。在再次与克拉里达和威廉姆斯商量之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实际上应该说:“我们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是清醒的。”他开始给各地区联储主席打电话,提前向他们通报。几乎所有的人都支持这样做。
当天下午2点30分,美联储发布了鲍威尔简短的四句话的政策声明。这种情况以前只发生过一次——1987年10月的黑色星期一股市崩盘之后。声明称,尽管经济基本面依然强劲,但“新冠病毒对经济活动构成不断变化的风险”。“我们将使用我们的工具,采取适当措施支持经济。”
它们又出现了,词语的作用恰到好处。在此前的6月,鲍威尔曾用这三个词将降息提上日程。美联储货币事务部主任托马斯·劳巴赫是鲍威尔在利率政策方面最资深的顾问,他曾警告称,任何这样的声明都可能导致市场预期在FOMC定于3月17日至18日举行的下次会议之前降息。在会议间隙降息实属罕见,而且只在特别脆弱的时刻才会降息,包括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和9/11袭击之后。美联储将其称为“计划外会议”,但媒体不可避免地会将其称为“紧急会议”。
这一出人意料的安抚投资者的尝试,导致市场在下午4点收盘前的几分钟内猛烈反弹,但当时道指仍下跌了12.4%,当周下跌超过3500点,这是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最严重的下跌。当天下午,鲍威尔在办公室回顾了如果美联储发现自己的利率回到零,资产负债表再次增长,美联储的下一步将是什么:前往国会,与前财长努钦联手,敲桌子要求财政救助。
北卡罗来纳州议员帕特里克-麦克亨利以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最高共和党人的身份定期与鲍威尔和夸尔斯交谈,他对美联储在没有医疗专家的情况下,最初对酝酿中的问题更加警觉感到惊讶”。他说:“就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认识而言,他们处于政府的前沿。”
(第五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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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息!降息!降息!如果外星人入侵地球,华盛顿的第一反应将是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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