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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开始变得有些防守。在市场自8月以来最令人不安的一段时期中，投资者转向了公用事业、医疗保健股和日常消费品——这些行业无论经济状况如何，都能稳定地产生利润。

电力、药品和杂货的需求总是存在，即使消费者减少购买汽车、电话和流媒体服务。这三个防守型板块有望在本月领涨标普500指数，这是自2022年6月以来的第一次。

投资者也转向债券避险。10年期美债收益率（当债券价格上涨时下跌）在过去三个月中已下降了近0.5个百分点，上周四收盘时跌至4%以下，为一年来的首次。而黄金在上周又创下了一系列新高。

“在过去六个月里，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脱节的环境中，市场只是持续走高，而新闻却越来越糟，”伯恩斯坦私人财富管理公司（Bernstein Private Wealth Management）首席投资官亚历克斯·查洛夫（Alex Chaloff）说。

市场波动性在10月10日重现，当时特朗普重提贸易战言论后，股市暴跌。主要股指很快站稳脚跟，标普500指数现在距离其10月8日的纪录仅差1.4%。

然而，在表面之下，投资者正在撤出那些对经济放缓更敏感的资产。

区域性银行、零售商、房屋建筑商和航空公司的股票在过去一个月中全部下跌。这些行业往往在经济增长期间蓬勃发展。与此同时，汽车零部件供应商First Brands和汽车贷款机构Tricolor的意外破产引发了人们的担忧，即市场的上涨掩盖了疲软和潜在欺诈的区域性问题——尤其是在那些更为不透明的债务市场角落。

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Jamie Dimon）上周二表示：“当你看到一只蟑螂时，可能还有更多。”此前他的银行报告了与Tricolor相关的1.7亿美元坏账冲销。

作为First Brands主要贷款方的投资银行杰富瑞金融集团（Jefferies Financial Group）的股价在过去一个月下跌了27%，不过在上周五，在杰富瑞高管在该公司的投资者会议上提及First Brands后，股价收复了部分失地。KKR和阿波罗全球管理公司（Apollo Global Management）等主要的私人信贷参与者也出现了抛售。

信贷审查已经蔓延到全美的区域性银行。Zions Bancorp上周三报告了5000万美元的坏账冲销，以弥补借款人面临法律诉讼的两笔贷款。西方联盟银行（Western Alliance）上周四表示，已提起诉讼，指控其一位借款人欺诈。随后，KBW区域银行指数大幅下跌。

Zions定于本周报告季度收益，同期还有重量级企业特斯拉、奈飞、英特尔和宝洁。本周五，投资者将获得一份关键的月度消费者通胀数据。

根据ICE美银美国高收益指数，投资者要求投资于垃圾级公司债券而非国债的额外收益率最近攀升至自6月以来的最高水平。

这些突然爆发的问题正好出现在标普500指数录得有记录以来最强劲的六个月上涨周期之后。在最大的科技股和对人工智能（AI）热潮的推动下，市场突破了几十个纪录高点。

看涨的投资者指出，企业盈利总体上非常强劲。分析师预计标普500指数公司在未来一年的盈利增长将达到16%，这是自2021年新冠复苏以来的最佳增长率。降息预期也对股票估值有所帮助，尽管分析师表示这种影响已被完全消化。

富达投资（Fidelity Investments）全球宏观总监尤里恩·蒂默（Jurrien Timmer）表示：“我认为基本面总体上仍然稳固。即使某些领域可能看起来估值过高，但我看到了不少仍然看涨的理由。”

最近一连串令人不安的消息感觉很突然且令人震惊。

“大型科技股的强势掩盖了似乎在实体经济的大部分领域中日益增加的疲软迹象，”Unlimited funds首席执行官鲍勃·埃利奥特（Bob Elliott）说。“而这种疲软的定价在最近几周有所加速。”

伯恩斯坦的查洛夫不认为衰退迫在眉睫，但他担心仍然疲软的劳动力市场对消费者支出的影响。

他说：“低收入消费者正在受到冲击。我们看到的后疫情时期可自由支配支出的增长已经有所降温，这开始体现在业绩和股票价格上。”

今年市场过度繁荣的部分基础是认为减税和降息将使经济升温，从而推动新一轮的增长。到目前为止，投资者仍在等待。

尽管美国联邦政府停摆已导致劳工统计局“熄灯”，但华尔街的一系列替代数据都指向同一个方向：美国劳动力市场仍在失去动力。

当然，在2025年由人工智能推动的牛市中，所谓的“实体经济”公司所扮演的角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而那些在人工智能相关基础设施上投入数千亿美元的公司和投资者正在帮助提振经济：美国政府最新的国内生产总值（GDP）报告显示，正是人工智能支出推动了经济增长，而消费者支出则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