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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从跟踪黄金矿业股的最大ETF中撤出6.69亿美元的投资者，在周二金价暴跌后显然显得明智。

随着现货黄金遭遇十多年来最严重抛售，范艾克黄金矿业ETF（VanEck Gold Miners ETF）暴跌9.4%，创下2020年3月以来最惨跌幅。纽蒙特矿业公司（Newmont Corp.）、阿格尼科鹰矿业公司（Agnico Eagle Mines Ltd.）、巴里克矿业公司（Barrick Mining Corp.）等矿企股价均下跌约9%——纽蒙特与阿格尼科抹去了一周多的涨幅，巴里克则回吐了一个多月的收益。该ETF在周三盘前交易中又下跌4%。

此前已有大量警示称，黄金2025年以来上涨约60%、突破每盎司4000美元的行情，已脱离现实。而黄金矿企的处境更令人担忧：它们今年的股价涨幅是黄金本身的两倍。

“黄金板块的涨幅，尤其是大盘股的涨幅，可能有些过猛过快——毕竟黄金本身的涨幅仅为矿企股价的一半。”菲耶拉资本公司（Fiera Capital Corp.）投资组合经理坎迪斯·邦松德（Candice Bangsund）表示。

这种观点得到广泛认同，但在一轮强势上涨后预判回调时机，本身也存在风险。华尔街专业人士常提及牛市中的“暴涨顶”（blow off tops）现象——即涨势中最猛烈的一波上涨，往往出现在大幅下跌前夕。目前尚难判断，周二是否标志着黄金与矿业股开启长期抛售，还是仅为单日波动。

“我现在就像扒着火箭边缘，只希望能在它掉头前成功脱身。”市场情绪分析机构Sentiment Trader高级研究分析师杰伊·凯佩尔（Jay Kaeppel）表示，“我以前见过这种情况，而它从来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他在电话采访中补充道。

范艾克黄金矿业ETF的投资者在9月撤出了6.686亿美元资金，为五个月来最大流出规模，这一迹象表明当时部分投资者已对涨势的持续性产生怀疑。尽管如此，该ETF今年仍累计上涨115%；美国最大矿企纽蒙特矿业今年股价更是飙升131%。

拉弗·滕格勒投资公司（Laffer Tengler Investments）首席投资官兼首席执行官南希·滕格勒（Nancy Tengler）认为，这些资金流动有其合理性。

“多年来我一直看好黄金，但现在看到的情况让我夜不能寐。”她说，“黄金已变成‘无风险’交易，没人质疑它是否已处于高位。”

邦松德预计，未来几个月黄金与矿企股价将趋于平稳，尤其是如果美联储未能如市场预期那样完成两次降息的话。

更令人担忧的是，一向以稳定性和避险属性受青睐的贵金属市场，开始显现波动——这个曾相对平静的市场如今动荡加剧。周二，黄金价格相对标普500指数的实际波动率升至2020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随着人们获利了结，近期的单日波动率将非常极端。”斯普罗特资产管理公司（Sprott Asset Management LP）首席执行官兼董事总经理约翰·钱帕利亚（John Ciampaglia）表示。

钱帕利亚称，若这种波动与快速价格震荡未引发“抛售导致更大规模抛售”的连锁反应，他仍长期看好黄金矿业股。他预计，由于成本下降而黄金价格创下纪录，这些矿企“本季度将赚得盆满钵满”。

纽蒙特将于周四发布第三季度财报，阿格尼科鹰矿业定于下周披露业绩，而巴里克矿业则要等到11月才会公布财报。

诚然，衍生品交易员仍押注黄金与黄金股将继续上涨。芝加哥期权交易所（Cboe Exchange Inc.）副总裁兼衍生品市场情报主管曼迪·许（Mandy Xu，音译）表示，上周SPDR黄金ETF的期权交易量创下纪录，且大部分需求来自看涨投资者，“他们通过期权工具追逐黄金涨势”。

如今看来，这些押注似乎有些操之过急。

Sentiment Trader的凯佩尔预计，尽管黄金矿业股可能随金价上涨继续获利，但它们仍具有较强投机性——因此美元上涨将触发抛售。

“一旦开始抛售，我猜一两个月的涨幅会在几天内蒸发，之后市场才会决定下一步走向。”凯佩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