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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持有的股票规模已经达到历史最高水平。尽管股市上涨可能让他们的账户余额膨胀,但面对潜在的市场暴跌,他们面临的风险也前所未有。
美联储数据显示,今年二季度,美国家庭通过直接持股、共同基金或退休计划等方式持有的股票,占其金融资产的比例达到45%,创下历史新高。
美国家庭股票持有比例创新高引发警示:若市场出现下行,可能会冲击美国人的个人财务状况——尤其是在当前劳动力市场愈发脆弱、通胀居高不下的经济环境下。
这一里程碑式的比例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股市屡创新高推升持仓市值;参与股市的美国人数量增多;近几十年来,401(k)等投资于股市的退休计划普及率不断上升。
通常而言,股市创新高是好事——这能让更多人分享美国企业的收益,长期投资者尤其受益。
但凡事皆有两面性。
LPL Financial首席经济学家杰弗里·罗奇(Jeffrey Roach)表示,如今大量美国人持有股票,且持仓金额极高,无论好坏,股市对经济的影响力都远超过去十年。
罗奇称:“无论是股市疯涨还是暴跌,其对整体经济的影响,都会比十年前大得多。”
凯投宏观(Capital Economics)首席市场经济学家约翰·希金斯(John Higgins)指出,当前美国人的股票持有比例已超过20世纪90年代末——也就是互联网泡沫破裂前夕。
希金斯在给客户的报告中称:“即便在人工智能热潮推动下,股市短期内仍可能继续上涨,这一现象也应敲响警钟。”
他补充道:“诚然,我们预测标普500指数(SPX)今明两年还会进一步上涨,但当前股票在家庭资产中占比过高的情况,绝对是需要密切关注的风险信号。”
自4月8日触及低点以来,标普500指数已累计上涨33%。今年以来该指数涨幅达13%,并已创下28次历史新高。
人工智能热潮仍是今年股市上涨的主要推手。英伟达(NVDA)等大型科技公司股价飙升,带动标普500指数等按市值加权的主要指数走高。
标普道琼斯指数高级指数分析师霍华德·西尔弗布拉特(Howard Silverblatt)的数据显示,“七大科技巨头”——包括谷歌母公司(GOOG)、亚马逊(AMZN)、苹果(AAPL)、元宇宙(META)、微软(Microsoft,MSFT)、英伟达和特斯拉(TSLA)——贡献了今年标普500指数约41%的涨幅。
投资者固然从中受益,但随着标普500指数集中度不断提高(七大科技巨头市值占该指数的34%),投资者的收益越来越依赖少数几家大公司的表现,风险高度集中。
不仅美国家庭股票持仓创新高,美联储数据显示,今年二季度外国投资者持有的美国股票比例也达到历史峰值。
奈德·戴维斯研究公司(Ned Davis Research)美国行业策略师罗布·安德森(Rob Anderson)表示,历史经验表明,当股票持有比例处于历史高位时,市场下行风险会上升,未来获得低于平均水平回报的可能性也会增加。
安德森称:“投资者不应期望未来能重现过去十年那样的高回报。未来十年,回报率很可能会出现下滑。”
尽管标普500指数徘徊在历史高位附近,但市场对“K型经济”的担忧不断加剧——在这种经济形态下,最富有的美国人变得更富,而最贫穷的美国人则持续挣扎,甚至处境愈发艰难。
部分原因在于,大多数美国人主要收入来源的就业市场陷入停滞,而富人主要财富来源的股市却一路飙升。
Simplify Asset Management首席策略师迈克尔·格林(Michael Green)表示:“那些在股市拥有大量财富的人,会觉得自己过得非常好;而那些没有股票资产、主要依靠工作谋生的人,在当今社会会感到处处受限。”
这种分化还扭曲了经济数据,使得整体经济图景看起来比许多美国人的实际感受更乐观。LPL Financial的罗奇指出,蓬勃发展的股市推高了富人的净资产,刺激了他们的消费,进而推动了经济增长。
数据也反映出这种两极分化:穆迪分析(Moody’s Analytics)首席经济学家马克·赞迪(Mark Zandi)表示,今年二季度,收入前10%的群体(年收入超过35.3万美元)贡献了49%以上的消费支出,这一比例创下1989年有记录以来的新高。
但表面之下,经济根基却并不稳固:低收入美国人的财务压力日益加大;若股市出现暴跌,可能会让那些通过消费支撑经济的富人感到恐慌。
嘉信理财(Charles Schwab)高级投资策略师凯文·戈登(Kevin Gordon)表示:“当股票在家庭资产中占比如此之高时,股市对经济的驱动作用会显著增强。”
戈登称,股市上涨能刺激消费支出,但股市暴跌时则可能产生相反效果。
他表示:“如果市场出现长期下行,风险会更大——这会开始拖累家庭支出,尤其会影响高财富人群的心理预期,进而对经济产生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