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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储本周召开年内最后一次会议,随之而来的将是一个动荡的2026年。届时,这一美国央行将迎来关键的政策制定者人事变动,包括由特朗普任命的新领导人,并在法律和政治压力下经历对其独立性的考验。
除了已经引发深刻分歧的例行会议安排和政策辩论外,2026年的头几个月还充斥着大量有待解决的人事及其他问题。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的主席任期将于明年5月结束,特朗普预计将在新年伊始宣布继任者。候选人名单中包括其首席经济顾问凯文·哈塞特(Kevin Hassett)等人。此项提名将启动一系列程序,新主席很可能将及时就任,以主持美联储6月的会议。参议院银行委员会将举行听证会对提名人进行审查,随后交由参议院全体进行确认投票。
鲍威尔在两次主席职务确认投票中都获得了跨党派支持——2018年特朗普首次提名他时以84票对13票通过,2022年他由前总统拜登再次提名时以80票对19票通过。
鉴于现任政府公然影响美联储,且央行独立性在民选议员中获得广泛支持,下任主席可能面临票数更为接近的表决。特朗普最近提名的美联储理事斯蒂芬·米兰(Stephen Miran)以48票对47票惊险获得确认,有四名共和党人未投票。
美联储复杂的权力结构可能显得笨拙。其组成包括:由总统提名、经参议院确认的七人理事会,负责监督整个体系;拥有各自工作人员和监管领域的12家地区联储主席;以及负责设定利率的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该委员会包括理事和五位地区联储主席,其中四位主席以两到三年为周期轮换拥有投票权。
近期的利率决议已经显示出不同群体间的裂痕,几位地区联储主席出于对通胀的担忧最强烈反对降息,而三位由特朗普任命的理事则主张应降息。
鉴于几位即将获得FOMC投票权的成员已经表明了鹰派立场,要想从12位FOMC投票成员中争取到更多的降息票数可能并非易事。决策最终可能取决于经济数据,但无论如何,考虑到将决定特朗普剩余任期内国会控制权的中期选举临近,整个过程可能比特朗普所期望的更耗时。
位于华盛顿的理事会除了利率政策外,还拥有诸多影响杠杆,包括改变央行公共沟通规则、设定地区联储的预算和人员编制,以及决定对最大型银行的监管方式。
然而,重大变革需要理事会多数票支持。即使加上新主席,特朗普也只能任命七位理事中的三位,这是因为理事会14年任期是交错安排的。米兰的任期实际上于明年1月结束,预计他将重返特朗普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的岗位,为新主席腾出位置。
目前尚不清楚特朗普下一次填补理事会席位的机会何时出现。鲍威尔的主席任期可能在明年5月结束,但其理事任期延续至2028年,即特朗普总统任期的最后一年。如果鲍威尔遵循先例,他也将在5月离开理事会。但考虑到美联储正面临来自特朗普的前所未有的压力,鲍威尔保留了多种选择的可能。
同样,现任副主席菲利普·杰斐逊(Philip Jefferson)的领导任期将于2027年9月结束,但这位拜登任命官员的理事席位将持续至2036年。另外两位拜登任命的官员的任期也将比特朗普的总统任期更长。
特朗普已采取措施试图罢免任期延续至2038年的理事莉萨·库克(Lisa Cook),以腾出另一个理事会席位。
她已在法庭上对此罢免决定提出抗辩,迄今为止最高法院允许她在诉讼期间继续任职,而不是按特朗普要求立即将其免职。
最高法院预计将于明年1月份审理此案。鉴于此案对央行独立性及特朗普对货币政策影响力的深远意义,判决将受到格外关注。
虽然通常不引人注目,但地区联储主席的遴选和留任问题近来被推至前台。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Scott Bessent)注意到,现任许多地区联储主席并非来自他们表面上所代表的美国地区,而是从外部聘用。
地区联储的设立是联邦制结构的一部分,旨在抵消华盛顿和纽约这两个美国政治和金融中心的影响力。
然而,地区联储主席如今管理着庞大复杂的机构,并参与货币政策辩论。他们由地方理事会遴选,通常是在全国范围内物色人选,人才来自企业界、学术界以及美联储内部。
尽管贝森特表示他最近关于居住要求的建议并非要追溯既往,但这仍是华盛顿对通常(且主要是)地方性选择的一次罕见干预。理事会确实对地区联储负有监督职责,一些法律意见认为,地区联储主席可由理事会多数票任意罢免——这一事实可能使他们在利率决策上承受压力。
目前所有地区联储主席均面临新的五年任期任命,预计将于新年年初决定是否续任。